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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 长败将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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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哦。”她轻应,昨晚的一幕闪现眼前,原来,他工作那么晚,是为了给自己腾出时间么?而她,还不知好歹的冲他发了脾气,“你以后别工作那么晚了,对身体不好。身子哪经得起那么折腾。”

    又觉得话里意味不对,她倒抽口气,支支吾吾出声,“我…不是说你年纪大。”怕他不信,猛地抬头,点头如蒜,又直晃脑袋,眼底明光闪烁,“真的。”

    男人眯眼,嘴角掀起一抹狂狷邪魅,猛地袭上,将女人微开的嘴吃进,吻,如暴风骤雨席卷而来,火热的舌尖倾占她整个口腔,操纵吞噬她脑间的意识,丝毫不留退路,层层包围,唇齿间狂热的纠缠,齿间相撞,一阵生疼。

    她节节败退,无法反抗,亦无法夺取主权,如浮萍飘荡,任由他狂热激烈的海水肆意冲刷,啃咬倾吞。

    良久,久到她险些因为无法呼吸而休克,男人才是缓缓离开,又似不尽兴般,在触上,浅啄,眼眶一片炽热,沙哑低沉的声音,又如暴风雨后肆虐的狂风,未等她抽离,便悠悠响起,“胆子是愈发大了,这句话,你说了几遍了?”重瞳死死盯着身边别扭的女人。

    眼眶迷离,好一会儿莫然才抽离,脑部缺氧,有些迷迷糊糊,连大气都不敢喘,又被那眸光盯得发怵,躲闪着道,“我真没那个意思,你一点都不上年纪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江宸晔冷眸一瞪,扣在她腰间的手猛然一紧。

    她低头,暗骂自己是只纸老虎,被他这么一瞪,便什么气焰也熄了,却仍是唯唯诺诺,满腔虚离,“我错了。”

    莫然永远记得,自己那窝囊的模样,抬头时,却撞上男人的满目得意。

    自举白旗,再一次,战败而归。

    不在他面前,她气焰嚣张,逢吵必赢,在他面前,活生生,蜕变成一个长败将军。

    这样的她,究竟是进化?还是退化?不得而知。

    遇见他,节节败退。

    到村口的时候,已是第二天上午,因着他一晚未睡,怕他太累,中途软磨硬泡,才拉了他就近去了家宾馆,哪知道却是羊入虎口,刚进门就被他顶在门上,唇齿交缠,纵yu欢好,生吞活剥地便给吃了。

    连骨头都不剩下,毫不怜惜,将她索取到极致,她累的瘫倒在床上,发丝被汗水打湿,一缕一缕的铺在脸上,脖颈间。

    气的牙痒痒,抬起手,想骂他一番,哪知却迎来另一波热潮,铺天盖地而来,终是赔了夫人又折兵,沉沉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起来时,已经天亮,浑身酸痛,她怨念地看了眼对面已经洗漱完毕,衣冠整齐的禽shou,低低咒骂。

    —— —— —— —— —— —— —— ——

    莫然盯着车外一闪而过的枯藤老树,只留下零星几片枯叶挂在枝头,凉意自背脊灌入,猛地发抖,趁着还未到家门口,满腔的顾虑终是吐了出来,低沉的嗓音,“小舅,等会到家了,你…别在那样,万一…”她倒抽气,抚平内心的焦虑,万一被爸妈察觉出来,一切真的无法预料,一点蛛丝马迹也不可泄露,这走在钢丝上的生存,一步错,便是万丈深渊,整个家,便毁了。

    “小舅,我真的怕……”虚浮无力的声音,一点点弥散,嘴角却泄露一丝凉意之笑,莫然,你当真是自私的不行,为了贪得一时欢晌,便不管不顾。

    江宸晔偏头,温热的大掌覆上她紧攥的拳,安抚道,“我自有分寸。你无需担心。”可是,他凝上那双满眶慌乱的眸,心兀的抽痛,这样的决定,究竟对吗?

    因为提前给江黎打了电话,到家时,江黎和莫永利已经站在门口等了,她匆匆下车,健步跑过去,几个月不见,两人依旧是老样子,似乎分别才是眼前之事。

    似乎高估了自己,淡然被重逢的激动淹没,她深深吸气,低低喊了声,却只是拥了拥,并未说什么体己的话。

    江黎的眸,却兀然死死盯着一处,身子微颤,莫然察觉,松开她,顺着她的视线瞟过去。

    明光下,男人刚毅深隽的面孔尤若王者,晃的人睁不开眼,转眼间已有到跟前。

    按压住心底的触动,她凝视着眼前的人,低声,“妈,这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…你是…宸晔?”略带疑问,微颤激动的声音,飘荡。

    男人眯眼,手从衣兜挪出,垂于身侧,面色依旧无一丝变化,只是淡淡应声点头。

    已有一丝湿润堆积,晶莹于明光下照耀更是愈发显眼,闪闪烁烁,犹如明珠夺目,江黎吸气,咽下激动的情绪,却依旧难掩深重,“爸妈,还好吗?”

    “很好。”男人未有迟延,等她话语一落,便迅速接话。

    “那就好,那就好……”江黎低头,落寞之意尽显,沉重贯彻了整个气氛,又复而抬头,拉了身边的男人,“这是我丈夫,莫永利。”

    江宸晔点头,手缓缓自腰间提起,伸至莫永利面前,“姐夫,我是江宸晔。”眼底闪过一丝深意,余光热烈投至站在边上的女人,唇角微勾,“这么多年,谢谢你照顾我姐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莫永利伸手回握,笑道,“这是我分内之事,都是一家人,不必见外。”

    江黎只是看着光芒照射下的身影,高贵冷峻的气息,渐觉模糊,二十年未见,陌生又熟悉,似隔着一层薄膜,一时,竟不知能说些什么。

    气氛骤然沉静,大好的晴天,却突然开始刮风,呼啸在脸上,犹如刀割般,对于这突然沉下的氛围,她只觉莫名其妙,眼神逡巡一圈,扯了扯江黎的衣角,轻声道,“妈,外面冷。”

    游离的神思这才被唤回,江黎吸了吸鼻子,尴尬的笑着,一巴掌拍上脑门,“哎哟,瞧我这记性,真是老糊涂了,来来来……”她招呼着江宸晔,一把拉过,“赶紧进去,里头烤火,都怪我,让你干冻了这么久。”

    又是寒暄了许久,几人坐在电炉边,暖意渗透的身子渐渐回暖,江宸晔依旧话少,不主动多问,只随着江黎问一句便搭一句,她甚是无聊,只在一旁听着,暗暗对那人投以鄙视,对着她摆着那冷脸就罢了,如今几十年未见得姐姐面前依旧如斯。

    莫然掏出手机上了会网,最近这娱乐圈倒是平静的很,即便有些小事,也没激起什么水花。莫永利一直未说话,默默抽着烟,她见着那微拧的眉,低声道,“爸,今天没去上班?”

    空了几秒,莫永利才抬头,猛抽了口烟,却被呛到,咳了半天,才淡淡道“最近厂子景气不好,接的单子少,没什么工作,隔三差五便休着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她应下,细细凝视,才发现眼前扛着重担的男人,并不如她所想的一成不变,鬓角已冒出些许银丝,眼眉处,以及那露出的额上,沟壑清晰,眼眶竟突然有些酸涩。

    她暗恼,是何时起,自己也有了这般多愁善感的毛病?驱走一丝伤感,“这些日子,李叔几个还会为难你么?”李叔是他们村的村长,村里头的事物,大多都是李叔与父亲共同抉择,可如今这官,便是村下小队长级别的,又有哪个不贪?自然,在处理事情方便便会出现很多分歧,李叔连带着村里的会计,妇女主任几个,对于父亲的作风自是极不满意。

    比如前年,上面拨钱,让村里将柏油马路修成水泥路,因着那段时间,父亲工厂连夜加班,李叔偷偷将上面发下来的通知给瞒住,没让父亲知晓,与书记那几人合计着,将砂石与水泥的比重降低,自是省下了几十万。

    直到材料买了回来,请好工人准备动工,父亲才从村民嘴里知晓了这事,气得雷霆大发,这水泥路若是水泥比重太低,是很容易崩陷出坑的,抗压能力也低些,这损人利已的事父亲尤为不齿,更不用说不是资金不够,而是从中克扣去了。

    几人自然吵得不可开交,父亲要求他们将省下的钱拿出来,可都到了这步,他们又岂会肯?况且李叔早料到父亲会不同意,私自让会计在做账方面动了手脚,开发票时,将重量,数量,单价都做了少许提升,这表面一看,其实是没多大问题的。

    父亲要求核实各个细节,却被拒绝,在家拿着他们做的账本查,可到了证据确凿时,他们却已安排动工,请的工人两头同时开工,这马路已是改建了几百米,再核实材料数量已不再现实。因为这事,他气的几天吃不下饭,连头发都白了些许。

    最终,一切不了了之,其实,她知道,这事父亲手里的证据是足够了的,如若将李叔揭发,也会真相大白,李叔几个,也避免不了劳狱之灾,可毕竟几代人的联系,这般绝情,还是做不到,也是出于私心,这事便那样瞒过去了。这些细节,她也是半夜听着父母间的谈话,才算是知晓,唯有震惊。

    她知道,对于这件事最终的决定,父亲一直很后悔。

    所以那以后,不管多忙,他也绝对会时刻在意着村上的事,以免再让李叔他们钻了空子。

    在理,父亲所为利于大众,可于家,又要在工厂工作,还要时刻盯着李叔他们的行为,顾家的时间便是少之又少了,大多时候,也只有吃饭时,一家人才可以真正唠嗑一下。

    时间长了,她甚至自私的想,父亲真是没必要如此尽心力,管好自己便罢,这些几乎要将自己拖垮,律己已是不易,还要律人,便是愈发难了。

    莫然深深呼气,看着莫永利嘴一张一合,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他将指间的烟扔到地上,用脚碾灭,又点了根,看向她,沉声道“这些事,你小孩子家就别管了,你李叔不是坏人。”

    她眨了眨眼,驱离眼角的伤感,对于他的话不置可否,,心里却是不大赞同的,也只是顺从点头,撇头看向斜对面的人,仍旧对着母亲的话,一搭一搭着。

    江黎却突然止了话,对着她,一脸笑意,“莫然,跟我出来一趟。”

    莫然偷偷瞄了男人一眼,却直直撞上深意流转的眸,灼热,脸险些无法控制的红了,忙急急收了眸,回头跟着江黎走了过去。

    江黎手极不自然扣着,看了她会儿,才说道,“等会儿中午饭,你说咱是自己做着吃,还是去饭店定一桌?你小舅平时锦衣玉食的,咱们这些家常小菜太过朴素,他会不会吃不惯?要不?”她蹙眉,“还是去饭店算了?这头一遭来,怎么着也不能懈怠了不是?”

    “妈……”莫然看着母亲一脸纠结的模样,忍不住出声,“不用了,都是一家人,哪有这么多见外拘束。这半年来,小舅我时常能见到,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主,咱自己做你拿手的家常菜,那才能体现一家人的气氛嘛?

    况且,你手艺一直不错,他肯定会喜欢的。说来,我也好久没吃到你做的菜了,好几次做梦都梦到,这毫不容易回家了,你可舍不得再让我画饼充饥吧?”

    “也是。”江黎点头,对她的话很是赞同,“那好,我马上去买菜,赶紧的做饭,好好做你喜欢的糖醋排骨,红烧肉。”

    “还是我去吧。”这大冷天的,母亲又有风湿,冻着了又得半夜犯疼,“我也没什么事,你先休息着,等会有你忙的。”

    江黎没有拒绝,只是笑意愈发浓,眉眼几乎眯成了一团。

    出门前,却被莫永利叫住,“干嘛去?”

    “买菜。”她回头,又是不小心,径直落入那双黑眸,迅速躲闪。

    “记得去镇头王伯家米酒和药酒各买两斤。。”莫永利喊道,又回头对着身边的人,“咱村里自家酿的米酒,味道不错,不比你们城里买的酒味道差,还有那药酒,喝了不伤身,反倒对身体好。。”

    莫然应下,转身,却又听见兀然响起的声音,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猛地愣住,回头。

    “那怎么行,外头风大,你还是呆里头烤火吧,莫然从小干活,一个人能行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。”男人说道“方才我经过镇上,离这儿不近,外头又冷,正好我开着车,费不了多大事,快去快回便是。”

    江黎听着也是,并没再多说。

    莫然瞟了眼身边嘴角微扬的人,翻了记白眼,不悦道,“小舅,方才怎么就半天没有一句话,还冷着张脸。还有,我没看错吧,你居然会主动要求陪我去买菜?”

    江宸晔只是淡淡瞥过她,轻笑,眉间的沟壑尽数填满,“有何不可?”

    她只是嘟哝几句,对他吐着舌头,故意想要吓唬他。

    她又哪知道,眼前的男人又怎会对这些小把戏在意?只是那粉嫩的小舌,一吐一吐的,对于他来说,却是诱惑。

    终于,猛地刹车,她没系安全带,身子往前栽去。

    自是没有撞到脑袋,身子被一把捞过去,她回神时,已是极为羞人的姿势,跨坐在男人腿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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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莫然:阴阳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