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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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周旭尧说着就继续动手要解开她身上的衣服,秦桑与他对抗,“周旭尧,我自己能洗,你出去!”

    然而周旭尧置若罔闻,情急之下,秦桑的手不小心打中了他的脸,啪的一声,浴室沉寂下来。

    那边的热水在流淌着,哗啦啦的水声像是在山谷里回荡一般,秦桑看着周旭尧,手指有些发僵,周旭尧单膝跪在地上,停住了所有的动作,一言不发地盯着秦桑。

    预想之中的恼怒没有发生,只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讨好的味道,“气消了没?没有的话,可以再打一巴。”

    秦桑怔住,一时间搞不懂他这是闹那一出,不由得蹙紧了眉头,抿着唇不说话。

    冗长的静默,周旭尧见她不动,抬手摸了摸她的头,“不打的话,我们就继续。”

    他就是那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,行动永远令人触摸不透,秦桑觉得他比陆禹行那种冷血生物更难应付。

    衣服的扣子一颗一颗被解开,她白皙的肌肤上,印着的淤青一目了然,脱下上衣,她完全暴露在他的目光里。

    秦桑麻木了一般,像个木偶一样任由他摆布,然而周旭尧的视线在触及她身上那些淤青的时候,也不由得楞住。

    印象中自己确实不温柔,但是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下了那么重的手,到底是她的肌肤太过脆弱还是他太过?

    潜意识里也明白,是自己下手不知轻重了,完全失控了,因为她昨天一直有在喊疼,哭着求饶,他却听而不闻。

    他粗粝的手指轻轻触碰上那些淤痕,指尖传来她神经反射的轻颤,身体也跟着僵了一下。

    眸色暗沉深邃,薄唇抿成直线,“很疼吗?”

    秦桑的长睫细细密密地翕动着,垂下眼帘,视线锁住他修长有力的手指,半响之后,淡淡出声,“还好。”

    最疼的时候,已经过去了,余下的,都不过残留的痕迹。

    周旭尧倏地站了起来,秦桑只觉得眼前暗影一闪,他已经走到了浴室门边,一手握住了门把,背对着她道,“冲澡一下就好,我让保姆给你准备点吃的,洗好了叫我。”

    话音落下的同时,他拉开门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秦桑坐在浴室里,看着被关上的门。

    她好像并没有哪里惹他不快,淡淡地收回目光,最后也没有听从他的话,扶着墙坐进了浴缸里,果断地选择泡澡,只是水没过肌肤的时候,那些伤口真的很疼。

    秦桑担心周旭尧会进来,所以泡了一会儿便起来了,扯过浴巾给自己擦身体的时候,因为一脚受伤,所以是单脚用力站着,结果由于地板沾了水,脚底一滑,整个人便倒了下去。

    周旭尧端着饭菜刚走进房间,就听见了浴室里传来东西掉地板上的声音,还有女人的惊叫声,立刻放下手里的托盘,往浴室冲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桑桑!”没有询问,直接推开了浴室的门,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秦桑整个人赤条条地躺在地板上,脑袋磕到了浴缸边沿,手肘也磕到了地板,只觉得眼前暗了一片,疼得她眼泪直往外涌。

    却在听见开门声音的时候,条件反射地用手里的浴巾勉强挡住了自己的身体。

    周旭尧笔直地走了过去,“摔着哪里了?”

    秦桑憋着眼泪,“你出去!”

    周旭尧没有理会她的话,将她从地板上抱了起来,却听见她抽气的声音,薄唇抿得厉害。

    将人安置在床上,秦桑马上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,像防贼一样防着他。

    “我的衣服呢?”秦桑的嗓音微微沙哑,略带不耐地道。

    床边上防着从医院带回来的药膏,周旭尧拿过来,拧开盖子,单膝跪在床边上往她靠近,“先抹药。”

    秦桑抱紧被子,“我自己来就好,可以麻烦你出去吗?”

    他到底烦不烦?为什么要一直在她面前晃,没看出她压根就不想见他吗?

    周旭尧看着她的脸,动作顿了几秒,索性一声不吭,大掌揪住被子的一角,用力一扯,连带秦桑整个人都被他拽了过来,被他单手抱住。

    “周旭尧!”

    女人趴在他的臂弯里,原本光洁的背部,好几处都是淤青,最严重的是腰部的位置上,破了一大块的皮,沾了水伤口有些发白。

    他暗黑的瞳孔骤然一缩,完全想不起来,这个伤口到底是怎么弄来的,只是这么看着,都觉得疼。

    胸口好像被什么砸了一记,钝钝的痛。

    “趴着,别乱动,”把她放在被子上,挤出药膏,小心翼翼地帮她上药,“乱动只会更疼。”

    秦桑的脸埋在被子里,贝齿咬着下唇,果然不再挣扎抗争。

    药膏凉凉的,只是沾上伤口的时候,痛感令她止不住的颤栗,尽管男人的力道很轻很温柔。

    “疼就喊出来,不用忍着。”男人温柔低沉的嗓音响起,秦桑感觉到有一股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伤口上,不由得全身僵凝。

    扭过头,侧目看见他低头对着她的伤口呵气,神情专注肃穆。

    秦桑鼻子一阵发酸,泪腺肿胀得厉害,哑声问道:“周旭尧,你到底要怎么样?”

    露出这种心疼的表情,到底是要装给谁看?他这么多面,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?

    周旭尧撩开她落在脸颊上的头发,低声唤道,“桑桑。”

    “是我失控了,对不起。”他一直觉得对待女人要温柔,结果却偏偏把她伤成这样。

    她撇开脸,声音里透着疲乏,“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。”

    也不想接受他的道歉,这种暴怒无常,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让她放下对他的戒备,她不是钢铁,承受不起他动辄粗暴的行为。

    周旭尧知道她心里有怨气,也没有继续开声,安安静静地帮她上药。

    等他上好药,发现秦桑已经闭上了眼睛睡着了,只是两道秀眉蹙着,始终不安稳。

    视线扫过放在一边的饭菜,又看了看她困倦的神色,到底是于心不忍,没有闹醒她。

    他叮嘱的话,显然她都没有听进去,不单洗头了,从刚才的伤口看,她肯定是选择了泡澡,周旭尧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,没有发烧,这才安心了一些,拿过电吹风,小心地帮她吹干头发,又替她盖好了被子,这才转身出了房门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熟睡中,秦桑又被周旭尧叫了起来,她睁开眼,睡眠不足导致她的脾气也十分不好,“周旭尧,你能不能消失一会儿,让我好好睡一觉?”

    嘶哑的声音很冲,全是暴躁和不耐。

    周旭尧充耳不闻,一手固定住她的下巴,然后用温热的湿毛巾帮她擦了擦脸,毛巾拿开,留给他的是女人恼怒的眼神。

    “先吃点东西再睡。”他淡淡道。

    “我困,不饿,不吃。”三个词,简单干脆表明了她现在的欲望。

    大概是酒喝得太多了,她的胃有些灼烧感,加之发烧了一场,打了点滴,她现在完全没有食欲,只觉得眼睛干涩,全身无力,倒下只想睡觉。

    “不吃饭对身体不好,你现在更是需要补充营养。”短短一天,她整个人像是瘦了一圈,周旭尧不得不管控她饮食。

    “我没有胃口,吃不下。”说着又要倒下去。

    周旭尧扣住她的肩胛,“吃不下也得吃。”

    声音虽然温柔,但是态度却很强势。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总是这样!”秦桑甩开他的手,声音拔高了几度,“我说了我不吃我不要!你为什么总是要这样强迫我!尊重我一次会怎么样!”

    她讨厌死他这种态度,也烦透了他的霸道!好像她就是他的玩偶,任由他摆弄。

    周旭尧的眼底划过一道淡淡的暗流,涌动着,翻滚着,很快又平息了下去。

    他看着女人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急促紊乱的呼吸,短暂的沉默过后,淡淡道,“其他事情可以任你闹,就拒绝吃饭这个不可以。”

    秦桑蹙眉看着他,咬着下唇与他对峙着。

    “吃了饭就让你睡觉。”温柔的语调,没有转圜的余地。

    最后,秦桑还是接过了勺子,沉默地往自己的口里塞食物,好像为了完成任务一般,周旭尧担心她会噎着,时不时地端起汤,让她喝一口顺喉。

    一碗饭和一碗汤,在他的逼迫中咽完,秦桑连正眼都不抬一下。

    周旭尧抽过至今给她擦嘴巴,柔声道,“要吃草莓蛋糕吗?阿姨给你做了。”

    她别开脸,声音没有一丝起伏,“不吃。”

    然后挪动了一下身子,窝进了被子里,翻过身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现在多看他一秒,她都觉得烦躁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半夜,秦桑忽然从梦中惊醒,睁开眼,房间里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。

    周旭尧也被她吵醒了,伸手打开了灯,骤然的明亮让她眯着眼睛,周旭尧坐了起来,“做噩梦了?”

    秦桑垂着头,长发挡住了她的脸,瞧不见她的神色,气息不太平稳,动作有些迟缓地点头,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梦见什么了?”

    秦桑抹了一把脸,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而是凉凉地说道,“我想一个人静一静,你能不能去别的房间睡。”

    她不是在询问他的意见,而是在陈述她的想法。

    男人没有动,深夜的房间安静得好像能听见彼此的呼吸。

    秦桑深呼吸了一口气,动手掀被子,却被周旭尧摁住,“去哪儿?”

    她不去看他,淡淡道,“你不愿意去睡其他的房间,那就我去。”

    周旭尧闻言皱了皱眉头,尔后起身,“我知道了,你睡吧,我走。”

    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,房门咔擦一声打开又合上。

    秦桑倒在床上,右手搭着额头,遮挡住耀眼的灯光,下唇咬得泛白。

    一个很混乱的梦。

    梦里是一片灿烂的花海,五颜六色,美得令人窒息,而周旭尧对着她露出温柔的笑,低头亲吻她。

    温柔缠绵的吻,她沉溺其中不可自拔,就在此时,俊朗温柔的男人,忽然摇身一变,露出了尖锐的獠牙,低着鲜红的血,张口对着她咬下来。

    秦桑觉得疼,然后就醒了。

    对于她来说,现在的周旭尧,就是披着温柔人皮的魔鬼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陆禹行因为跟周旭尧动手被导致伤口裂开,又了淋雨,伤口发炎且高烧不止,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,倒在床上持续不断地高烧不退。

    医生职业病发作,板着脸将席助理狠狠训斥了一顿,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病人,气得只恨不得一刀了结了陆禹行干脆。

    席助理也很头疼,陆禹行病倒,盛兴集团又一堆的事情等着处理,董事会那群老东西趁机咬着不放,想要丛中找陆禹行的不是,作为助理的他,压力大得快要扛不住了。

    陆禹行会成这样,多半是与秦桑脱离不开关系,忍了两天,最后还是忍不住给秦桑打电话。

    电话很快接通,“小姐,二爷一直在发烧,公司那边又一堆事情等着我处理,你能不能过来帮忙照看一下?”

    可惜,接电话的人不是秦桑,而是周旭尧。

    “他生病需要人照顾,那也应该找他的妻子。”

    席助理听到周旭尧低沉温漠的声音,不由得手脚发凉,一时愣住忘记了回话。

    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“周公子,抱歉,我不知道是你。”

    周旭尧漠漠道,“秦桑身体不舒服,装可怜这种伎俩实在令人不齿。”

    席助理看了一眼床上脸色发白的陆禹行,尴尬地道,“周公子误会了,是我想要摆脱小姐而已,跟二爷无关。”

    周旭尧冷着眸,正想要说些什么,却瞥见秦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,拿着手机的力道渐渐加重,眸色一沉再沉,也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怎么样的思想斗争,将手机递给了秦桑。

    “陆禹行的助理。”

    秦桑楞了楞,意外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周旭尧淡淡睨她一眼,眉宇上还有几分不甘,“不接吗?”

    她这才接了过来,“席助理,有事吗?”说话的时候,还不忘用余光打量着周旭尧。

    周旭尧若无其事地转身坐在了沙发上,径自拿起平板,点看屏幕看见的就是秦桑在看的漫画,腐女漫画,两个男人在接吻的画面,还有一些暧昧的词语。

    这种画面,对于周旭尧来说,实在是视觉冲击得太厉害,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厉害,“秦桑,你在看的都是些什么鬼!”

    秦桑看见他拿着她的平板一副见鬼的模样,那边的席助理说的话也没有听进去,直接冲过去,伸手将平板抢了过来,“你干嘛动我的东西!”

    周旭尧被气得不轻,“你平时就看这种东西?”

    声音低沉疾厉,眸底冒着火光。

    秦桑抱着平板后退一步,像是被他的模样吓到了,眼底溢着一层淡淡的恐惧。

    周旭尧看着她的眼睛全身的血液骤然凝固了一般,心口一阵发闷,那一点火苗,还没有燃起来,就被一盆水浇下,噗一下,灭了。

    该死的!

    他十分反感她对他露出那种眼神,就好像他是一个会吃人的魔鬼,令他挫败!

    偏偏他又不能拿她怎么样,因为变成这样,都是他自己自作自受!

    忍了忍,他压下所有的情绪,看了她一眼,转身离开了房间。

    秦桑愕然不已,一手拿着手机,一手抱着平板,楞在当场。

    他刚刚明明就是想要生气,不过在最后的关头又忍了回去,是她看错了吗?

    “小姐?小姐!”

    手机里传来的声音,将她游荡的神魂唤了回来,“我在。”

    “小姐如果方便的话,还是过来看看二爷吧。”

    秦桑想起陆禹行和周旭尧发生的冲突,还有周旭尧对她做的事情,犹豫了几秒,道,“席助理,抱歉,我不过去了,如果需要人照顾的话,你请一个看护或者是通知凌菲吧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小姐……”

    “席助理,”秦桑打断他,“没事的话就这样吧。”

    “小姐,等一下!”席助理急急地叫住她。

    秦桑顿了顿,“你说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你和二爷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,不过我想告诉你,二爷很重视你。”

    金属外壳的手机,被她掌心的温度捂热,须臾,秦桑淡声道,“席助理,这些对于我来说,都不重要。”

    “小姐……你和二爷,真的不可能了吗?”席助理问。

    秦桑没想到席助理会问这些话,不过转念一想,倒也可以理解。

    他跟在陆禹行的身边很久了,虽然两人是上下级的关系,但是秦桑曾经见过两人工作之后一起喝酒。

    所以,现在席助理是以朋友的身份发出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秦桑淡淡地应了一声,“找人照顾好他吧,等我的脚伤好一些,我会和周旭尧一起去看探望他的。”

    分界线一清二楚,她用身份提醒席助理,也是提醒着自己。

    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,彼此心知肚明,可惜这一切来得太迟了。

    如果那天在宠物医院,他能换另外一种说法,或者说他能表明一下他的想法,秦桑也许会继续等待,哪怕尧忍受很长时间的分离,都没关系。

    可惜,他没有。

    而一些决定一旦尘埃落定,就容不得从头再来。

    他选择了凌菲,而她,选择了周旭尧。

    席助理拿着手机发愣了一会儿,转身便看见陆禹行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,并且坐在了床上,沉默得如同一尊雕塑。

    席助理心头一跳,暗暗腹诽一声不妙,“二爷,你醒了?”

    陆禹行面无表情地拔掉手背的针头,下了床,席助理皱了皱眉头,“二爷,你还在发烧……”

    “紧急的文件拿过来。”陆禹行漠然打断了他的话。

    他的声音虚弱无力,却又带着不容置喙的味道,席助理沉默了一下,还是跟着他一起出了房间,按照要求,把紧急的文件递过去。

    陆禹行接过文件,手在半空中顿住,微哑的嗓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冷,“再有下一次,你就可以主动请辞了。”

    席助理一僵,他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。

    刚才他跟秦桑的通话,他听见了,而且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,惹得他不高兴了,不,应该说是踩着他的底线了。

    “是,我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有些事情,当事人不着急,旁人再着急也是于事无补,选择权,只有局中主角可以把握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房间门外,周旭尧站在门口,听见了秦桑的话,单手抄进裤兜里,面容如水。

    并非信不过她,只是想要亲耳确认一下。

    那天晚上,秦桑主动献身,僵硬的身体,恐惧眼神,他全部都没有错过。

    占有她的那一刻,眼角流下的眼泪,又咸又涩,这些味道里,到底是单纯疼出来的,还是饱含了其他,他是再清楚不过了。

    那一刻,他承认自己产生了一种嫉妒的情绪,嫉妒那个藏在她心底十几年的男人,被她倾注了全部的精力灌溉。

    那时候,他觉得是自己强烈的男人的占有欲所致。

    现在他想得很透彻,他想要得到她的心,那颗全部给了别人的心,他想要夺回来。

    周旭尧敛住了眸光,抬手敲了敲门,然后推开。

    秦桑看了看他,把平板收住,周旭尧没有错过她的动作,眉头轻皱了一下,走过来,“擦药睡觉。”

    “让阿姨来帮我。”

    这两天,两人的交谈不多,主要是秦桑不想说话,看见周旭尧就会主动将他视作透明的存在,而周旭尧理亏,自然不会再对她乱发脾气。

    不过他唯一强势的就是吃饭不容她马虎,擦药的工作一定要亲手。

    “阿姨在给小卡洗澡,没空。”他淡淡道。

    秦桑坐在沙发上,拿起手机开始刷微博,“那就等她洗好了再擦。”

    周旭尧站了一会儿,然后动手抢走了她手里的手机,淡淡地开口,“又在闹什么别扭?”

    秦桑眉目不动,淡淡地看着他,“你刚才接了我的电话。”

    “你在洗澡,所以就帮你接了。”揣摩到她的心思,周旭尧不愠不火地解释,“如果你不喜欢,以后我不接便是。”

    他一下子把话给堵死,让她连质问的话都说不出口。

    “就因为这个?”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不喜欢你帮我擦药,”秦桑抿着唇,重复着,“周旭尧,我不要你帮我擦药,这样说,够明白了吗?”

    医院开的药还是很有效的,这两天她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,她怕周旭尧会对她做出不利的事情来,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的可能性,她也不敢忽视。

    周旭尧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,淡淡地开口,“你放心,在得到你允许之前,我不会对你乱来。”

    秦桑缄默着,心思被戳穿倒也不觉得多尴尬。

    “好,我知道了,”周旭尧权当没有看见她脸上透出的疏离感,“我让阿姨进来。”

    他的干脆,倒是让秦桑不明所以。

    只是看着冷漠的背影,秦桑的心头有些不是滋味。

    这两天都是这样,他几乎可以说是对她千依百顺,太好说话,然而让秦桑觉得不踏实,心头惶惶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