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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4章儿女情长这件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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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几日的折腾,让厉见微有些身心俱疲。难得多了分空闲,让脑袋空一会。可惜没吃几口饭,听得奴仆来报,说是有人要见她。想着应该苏牧,便让人去请来。

    顾念之好奇的紧,见奴仆走远,当即放下碗筷。只等着人来,一睹究竟。不到一盏茶,奴仆便引着一男人走近。来人穿着暗红军服,面容倒也秀气,但实在稚嫩,估摸着十六七岁。

    苏牧见有旁人在,当即规矩起来,躬身抱拳道:“厉大人。”

    “你若没用过饭,就一起吧。去在填双碗筷。”厉见微扭头嘱咐着婢女,抬手示意着苏牧入座。她等婢女离开,等苏牧入座,才向顾念之介绍道:“这位是三和镇的县丞,顾念之,顾大人。他呢,任将军的亲信,苏牧。”

    “顾大人。”苏牧先前在京都见过顾念之几面,那时的顾念之是右都御史,从二品的大官。以为再也见不到,没想到在凤阳县碰上。这缘分,真是妙不可言。

    不知怎的,见到顾念之后,他那提着的心,终究是落下。可能他心底始终信任不起来厉见微,总觉得厉见微处处算计,把他和任将军往死里整。

    顾念之浅浅一笑,回了句“苏小兄弟。”便默不做声,专心当一个旁观者。

    婢女将碗筷送上,躬身退了下去。厉见微喝了两口汤,放下碗筷,抬眸看向苏牧,近而认真道:“你可与高文杰、楚飞打过交道,可了解他们的脾气秉性。”

    又见苏牧略显提防,厉见微不由笑着解释道:“都是自己人,无妨。”

    “碰过几次面。但两人性子截然不同,高县丞世故圆滑,楚县尉较为冷漠干练。”苏牧是用过饭来的,吃了两口就没在动。听厉见微提起,当即一本正经的回道。

    厉见微长哦了一声,苏牧所形容,与她见到两人倒也对得上。她缓缓起身,背对着两人,望向庭院道:“我怀疑这两人与粮草丢失有牵连,你派人盯着他们。这几日,不论那边有了消息,都需即刻送到我面前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苏牧不是没有怀疑过着两人,心下转了几来回,起身领命离开。

    顾念之目送着苏牧的背影,扶桌而起,走到厉见微身旁。顺着厉见微的目光,看向庭院里的梧桐树。他负手于后,眸中多了几分不解:“先前丢失的军粮不是已经找到了吗?”

    “是季知县拿高盛的屯粮。昨夜县尉告诉我,粮食不翼而飞。县丞则说的季知县的死,可能与暗香楼的人有关系。念之,你怎么看这件事。”厉见微侧身,注视着顾念之的眉眼。

    其实,这两人的意图,她十分的清楚。但毕竟,顾念之与暗香楼关系匪浅,她不能太直白的说出口,恐伤了顾念之。

    话说到这个份上,顾念之如何不懂。他没看厉见微,望着长出新叶的梧桐,冷笑一声道:“我看,他们是想说暗香楼的人,把粮食盗走。”

    “令牌是假的。但我们不能不防,万一他真的脏水泼到宫里,怕是会掀起风波。”厉见微顺着顾念之的话往下,一脸严肃道。这么看来,他们极有可能是太子一党。

    朝廷的党派之争,是她所不能够了解的。偏这里的一举一动,都与朝廷牵扯着。

    顾念之回望着厉见微的双眸,轻叹了口气,漫无目的的往前走:“本来以为,你升为检巡后,不必外出办案,免去我的担忧。没想到朝廷竟会把你调到凤阳,把你拉到更深的漩涡。”

    “有些事,我早晚都要知道,也早晚都要面对。藏着掖着,对我而言并不是件好事,反而让我的处境变的更难。”厉见微与顾念之并着肩,随意溜达着,见缝插针的劝着。

    若顾念之能早些把一切都向她说明,她也不至于落到这幅田地。她即便武功再高强,被蒙住双眼,堵住耳朵,也不一定防得住那些明枪暗箭。

    顾念之停下脚步,转而看向厉见微,眼里满是矛盾。那些曾经他坚守的东西,突然开始坍塌。宛如碎片般,接二连三的掉落在地。或许,厉见微说的对。

    若非他的刻意阻拦,厉见微早都找到那批粮食。更不必说,那些人拿捏着厉见微是个新上任的知县,谎报隐瞒了。可能是他过于自私的以为,厉见微能在他的羽翼下活的很自在。

    事实却完全相反,厉见微如今的举步维艰,与他不是没有关系。

    他轻握着厉见微的手,万分愧疚道:“是我不好,让你如此为难。事情现在进展到这一步,已是没有退路。任墨现没多少威望,你即便是从边关借来的兵,不好如你所愿。

    罢了,你下一步打算如何?”

    “静观其变。在见你之前,我已让人把守凤阳县各个出口,让衙役给宋琼送了封信,托他帮我盯着。十万石粮食不是小数目,想要运出凤阳不容易,更何况要经过群英山。”厉见微低头看着与她十指相扣的手,抬眸定定的望向顾念之,似是在等着什么。

    一个出口,让顾念之把一切都告诉自己出口。

    但她很快放弃了,因为她了解顾念之的执着。所以她从不抱有期望,只是本能的想要试探。可能,心存侥幸,或者想逗逗顾念之吧。

    顾念之把厉见微往怀里一拉,不想厉见微看到自己沮丧的一面,有些无力道:“是我过于无能,没办法将你保护好,才让你面对如此险境。见微,你不会怪我吧?”

    “怎么这么想我呢?在我心里,你多重要,这么多年,你还不明白吗。难道要我学那些酸秀才写几首歪事,待字闺中的女儿家秀几个荷包?折几只话赠你?”厉见微下巴抵着顾念之的肩,任风拂过她的含笑的眉眼。那打趣的话,倒没有半分女儿家的羞涩、矜持。

    轻而易举的把这层窗户纸捅破,让顾念之有些无措,好在两人不能看到彼此的神情。否则,厉见微不知要如何取笑顾念之。毕竟,在儿女情长上,顾念之一直比厉见微要羞涩许多。